宽严相济 精准打击——聚焦最高人民法院发布的跨境赌博及其关联犯罪典型案例
随着开设赌场等犯罪的多发，为赌博犯罪分子提供掩饰◆■■◆◆■、隐瞒犯罪所得及收益的犯罪行为也随之增加◆◆。一些人员通过转账等方式为赌博犯罪提供帮助，犯罪手段隐蔽、形式多样，妨碍了司法机关及时查处赌博犯罪。此类犯罪涉案金额往往较大，常通过线上或线下方式转移犯罪所得及收益出境，扰乱了金融市场秩序★◆■◆★，加剧了金融风险。
◆◆■■★★“本案犯罪嫌疑人胡某鑫领导的黑社会性质组织以境外赌场为依托★◆，通过开设账户、‘洗码’等方式，组织内地公民跨境赌博并提供资金担保服务，从赌场获取暴利■◆★。虽然胡某鑫在本案进入司法程序前已死亡，但相关违法所得仍应通过没收违法所得特别程序依法予以追缴。◆★”最高人民法院相关负责人在阐述该案典型意义时指出◆■。人民法院依法没收已死亡犯罪嫌疑人的违法所得，有力惩治了赌博犯罪违法敛财行为，是摧毁涉赌博犯罪组织和犯罪分子经济基础的生动实践。
在案例发布会上，最高人民法院刑五庭有关负责人表示，这个案件参与人员众多，涉案金额甚巨，社会影响恶劣。法院对跨境赌博犯罪集团首要分子、骨干成员从严惩处★■◆■，充分发挥了刑罚的震慑作用。同时，考虑张某宁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和共同作案人的犯罪事实◆■★■，协助公安机关调查梳理大量证据材料，法院依法予以较大幅度的从宽处罚◆◆■★■。
跨境赌博就是一种新型赌博方式★■■■■■，主要有出境赌博和网络赌博两大形式。出境赌博主要是不法分子以各种方式诱骗◆★■■■、招揽国内人员出国参与赌博活动；网络赌博主要是不法分子利用“互联网+赌博”形式，依托赌博网站，形成一套从境外向境内、自上而下的组织架构，从而招揽赌博人员，吸引赌资。
在此次发布的典型案例中，张某宁、钟某新等34人开设赌场、非法经营案是以周某华为首的跨境赌博犯罪集团系列案件之一★◆■◆◆◆。2007年以来★★，澳门某博彩公司股东★★、董事周某华在澳门等地赌场承包赌厅★◆■■◆◆，2015年以来在菲律宾等地先后开设多个网络赌博平台招赌★◆■。为牟取巨额利益，周某华招募他人担任赌场代理◆■★，逐步形成以周某华为首◆■■，以张某宁、钟某新等股东级代理为骨干，成员固定◆■、层级明确、人数众多的跨境赌博集团。截至2021年11月★■◆◆◆★，该跨境赌博集团共发展股东级代理480多人（其中中国籍280余人）★★■■■◆，发展普通代理6万余人（其中中国籍3.8万余人），发展境内参赌人员会员6万多人★◆★。至案发时★■，查明涉案跨境网络赌博平台非法赢取境内参赌人员赌资89亿余元。
据介绍，为替跨境赌博集团牟取非法利益，2018年9月至2020年4月★■◆，被告人张某宁在周某华的指使下虚构投资合作协议等★■■★，利用所控制的多个代持公司银行账号，多次进行资金跨境兑付★◆，金额共计11■★.5亿余元◆◆★■，非法获利1700余万元★■。
在坚持总体从严惩处的同时，准确界定罪责，实行区别对待，依法精准打击，对具有自首、立功、从犯等法定从宽情节的被告人充分兑现政策。
获取非法利益是涉赌黑社会性质犯罪由弱到强的经济基础，人民法院在对黑社会性质组织实施的赌博犯罪依法定罪量刑的同时，还注重查明黑社会性质组织及其成员财产状况并依法作出处理，实行“打财断血”◆★◆★，有效打击黑恶犯罪。
2020年10月16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联合印发《关于办理跨境赌博犯罪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明确了对于跨境赌博关联犯罪的认定■★★◆■。在跨境赌博衍生的关联犯罪中，人民法院对有关犯罪集团首要分子和骨干成员依法予以严厉惩处■◆◆。
本案经湖北省荆门市掇刀区人民法院审理，现已发生法律效力。法院认为，被告人唐某芬等11人的行为构成开设赌场罪◆◆。对于公安机关冻结的27个涉案银行账户及其资金，因上述账户主要用于接收、流转赌资，且被告人不能说明合法来源，故依法认定上述账户内的冻结资金141万余元为赌资，予以追缴。唐某芬到案后协助规劝5名同案被告人回国投案，有立功表现，依法减轻处罚；被告人叶某养等人案发后从国外主动回国投案，并如实供述罪行，系自首，依法分别从轻或减轻处罚。唐某芬等11人到案后能退清全部赃款并自愿认罪认罚，依法从轻处罚■★。综上所述，对被告人唐某芬、叶某养等以开设赌场罪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至一年不等，均适用缓刑，并处罚金人民币三十万元至一万五千元不等★★★★。
本案经浙江省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现已发生法律效力。法院认为，被告人张某宁等受周某华指使在中国境内成立公司■■，接收跨境赌博集团的赌资、赌债并运营管理；被告人钟某新等入股参加跨境赌博集团，组织、招揽境内公民赴境外赌博、参与跨境网络赌博，上述被告人的行为均已构成开设赌场罪，且属情节严重。张某宁还违反国家规定，非法买卖外汇，扰乱金融市场秩序，其行为又构成非法经营罪，且属情节特别严重。在跨境赌博犯罪集团中，张某宁、钟某新等是骨干成员◆★◆■◆，在共同犯罪中系主犯；在非法经营共同犯罪中◆◆★，张某宁系从犯，可依法减轻处罚◆■◆。张某宁等归案后主动坦白犯罪事实并认罪认罚◆■★★★，分别予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张某宁被以开设赌场罪★◆■■、非法经营罪■◆■★★，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八十万元；其他被告人被以开设赌场罪分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九个月至一年三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三百万元至五万元不等。追缴、没收各被告人供犯罪所用财物、赌资、违法所得及其收益、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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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充分发挥典型案例的警示◆★★★■、教育★★◆、指引作用，2024年7月22日，最高人民法院发布6件跨境赌博及其关联犯罪典型案例。据了解◆■★★，本次发布的案例充分体现了人民法院对跨境赌博及其关联犯罪依法从严惩处的原则立场，同时贯彻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确保精准打击，效果良好★■■◆★★。
犯罪嫌疑人胡某鑫（已死亡）系黑社会性质组织的领导者之一。2008年以来，孙某程（已另案判刑）◆◆、胡某鑫等人共同出资1000万元，带领史某和、涂某辉（均已另案判刑）等人到澳门赌场开设账户，从事“洗码”业务，并多次邀集江西商人徐某平、何某强等人赴澳门赌厅赌博，场均输赢数百万元，从中攫取巨额经济利益。2014年胡某鑫死亡，孙某程等人通过史某和的澳门“洗码■■■★”账户◆◆■，向胡某鑫妻子陶某英的银行账户转账共计1500万元★◆★★■，分配澳门“洗码★◆◆★★◆”业务的违法所得。案发后■◆★★★，公安机关冻结陶某英银行账户。
最高人民法院相关负责人表示，下一步，最高人民法院将继续坚持以习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习法治思想★◆★◆★◆，大力推进对跨境赌博犯罪的打击治理工作，依法严惩此类犯罪，继续有效落实综合治理各项措施，不断完善相关长效工作机制■★◆■◆，全力维护社会稳定和经济安全。
据悉■★◆，该案被告人罗某明知胡某伟从事赌博犯罪活动，却虚设公司，假借购买资产◆◆◆★◆、出借资金等■■◆■，为赌博犯罪转移赃款◆■★★★★，涉案金额高达12亿元。人民法院认定被告人罗某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并依法判处刑罚，体现了对赌博关联犯罪全链条惩处的态度。
被告人唐某芬于2018年3月代理境外某赌博网站，同年四五月转移到菲律宾马尼拉市盈城大楼继续实施代理行为◆★，聘请被告人叶某养等多名人员担任管理人员及客服人员，通过打电话★★、发微信★◆■、QQ聊天等手段招揽境内的参赌人员进行网络赌博◆★◆■★，并聘请技术人员负责◆■◆“养微信★◆★■■★”及提供技术支持。唐某芬获利700余万元并支付其他人员的报酬★◆■◆■◆。2019年5月案发后，公安机关冻结涉案银行账户27个，涉案资金共计141万余元◆◆★■■。唐某芬到案后，协助规劝5名同案被告人回国投案★★◆■。
赌博一直是我国严厉打击的违法活动。赌博和吸毒一样★◆◆■◆★，参赌者受不劳而获等心理驱使◆◆■★■，一旦陷入赌场设置的种种圈套，往往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这不仅会腐蚀参赌者的思想意志■★■★◆，也会败坏社会风气、影响社会安定。随着互联网发展，更是产生了多种新型赌博方式，严重影响国家经济安全、社会稳定★■★，损害国家形象。
法院认为★★◆■■，胡某鑫、孙某程等人在澳门赌场通过开设账户、“洗码”等方式■◆，组织中国内地公民赴澳门赌博，并提供赌博资金帮助，按比例获取赌场返利★★★★，其行为均已构成开设赌场罪。胡某鑫已死亡，公安机关所冻结的胡某鑫妻子陶某英银行账户中的1500万元，经查明系黑社会性质组织通过实施赌博犯罪活动获取的非法利益的一部分■★★■，应当对其违法所得及产生的孳息◆■◆■★◆、投资收益予以没收。
近年来，境外赌场和网络赌博犯罪集团对我国公民招赌吸赌问题日益突出，跨境赌博违法犯罪活动日益猖獗。此类犯罪导致境内资金大量外流，同时极易衍生绑架、偷越国（边）境★★■、敲诈勒索、非法拘禁、诈骗等多种犯罪■★■★，滋生“黑灰”产业链，与之相关联的■★■★“”跨境洗钱等犯罪还加大了我国金融风险，严重影响了社会稳定和经济安全。
该案经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审理，现已发生法律效力。法院认为◆◆★★，被告人罗某明知是犯罪所得及其产生的收益而予以使用■★★■◆，掩饰、隐瞒钱款性质◆★，其行为已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且情节严重◆★★■，应依法惩处。鉴于罗某当庭认罪★■◆◆■，有悔过表现，酌情从轻处罚。对被告人罗某以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
在被告人罗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案中，胡某伟在柬埔寨从事网络赌博等犯罪★◆■★■，并将犯罪所得及收益12亿元在国内投资使用。2018年至2019年，被告人罗某明知胡某伟从事跨境赌博犯罪，仍听从胡某伟安排，为其注册成立公司以方便转移◆■◆★◆、处理犯罪所得。罗某担任法定代表人◆■◆★、总经理◆■■■，负责该公司的实际管理与运营工作，通过购买资产、出借资金、转账汇款等方式，积极协助胡某伟掩饰★◆◆■★■、隐瞒跨境赌博的犯罪所得及收益。
据介绍，人民法院在坚持总体从严惩处跨境赌博犯罪的同时◆■★◆，也注重贯彻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做到区别对待★■■★★■，宽以济严◆★◆■★，罚当其罪。对于具有自首、立功、从犯■◆■★★、退赃等法定■★■◆、酌定从宽情节的犯罪分子充分兑现政策，鼓励境外赌博犯罪分子把握机会，悬崖勒马，主动回国投案◆◆★★◆★，如实供述犯罪事实★★，争取宽大处理■★。本案中，被告人唐某芬到案后协助规劝5名同案被告人回国投案，有立功表现；被告人叶某养等人案发后从国外主动回国投案，并如实供述罪行，系自首。上述行为体现了被告人的认罪★◆■、悔罪态度，节约了司法资源■■◆。结合该案被告人退清全部赃款并自愿认罪认罚的情况■★★◆■，人民法院依法均予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并适用缓刑■■。
原标题：《宽严相济 精准打击——聚焦最高人民法院发布的跨境赌博及其关联犯罪典型案例》